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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懷了就生,我養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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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陽光透過微微拉開的窗簾直直地照進來。

床上,秦深深悠悠地擡起了沈重的眼皮,她看著映入眼簾的灰白色調房間,腦子懵了一下。

這是……墨禦霆的房間。

她怎麽會在墨禦霆的房間裏?

昨晚……

她手撐在床上,側身想要翻身下床,然而,這輕微的動作,卻令她身體酸痛得蹙緊了眉頭。

懵然的腦子,終於什麽都想起來了。

在江南莊園季曜瑉的別墅裏,她喝了裴曉思下了春藥的酒。

在之後,她原本要發作的春藥卻消失了,變成了醉酒狀態,將季曜瑉捆綁起來,狠狠地虐了一把。

再然後,她清醒過來,趁著別墅的混亂逃跑出去。

在江南莊園內部的一處草坪裏,墨禦霆現身……

季曜瑉隨後帶著好幾名屬下追來,眼看就要將搜到她跟墨禦霆藏身的花叢……

這時候,她完全被體內叫囂的春藥控制了意識,後面發生的事情,她就不清楚了……

墨禦霆是怎麽帶著她避開季曜瑉的搜查的?

她的媚藥,又是怎麽化解的?

等等,難道……

秦深深聯想到自己渾身酸痛,心中湧起了不好的猜測。

她扯下被子,低頭探看著自己的身體。

睡衣下面的自己,什麽都沒穿,白皙肌膚隱約可見幾個殷紅的咬痕……

輕輕地動一動腿,泛起一陣陣刺痛。

看到這一切,如果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的話,那她就白活了二十年了。

精致的小臉,慘白一片。

她憤憤地咬著雙唇,雙手一陣癱軟,無力地垂在床上,她跟墨禦霆,最終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憤怒,屈辱,不甘,失望,種種情緒不斷地在她心底滋生。

靈動的雙眸失去了往昔的神采,變得有些發冷,像是冬日裏的泠泠月色。

心,難受地絞成一團。

她沒有想到,墨禦霆竟然會在她身中媚藥的時候趁虛而入。

這個男人,一向紳士,優雅知禮,即使被他變相地軟禁在別墅裏,他也從來都沒有逾越她的底線。

她以為,這個男人會如他自己所說的,不會強逼她,尊重她的意願。

然而他多次強調信誓旦旦,在現在看來,是多麽地諷刺!

一股強烈的屈辱感自心底湧現,她的眼眶泛紅,淚水不受控制地滑過臉頰。

在她心底深處認為,墨禦霆應該不會做出這樣趁人這危的事情的,然而事實卻狠狠地打了她的臉。

巨大的落差,令她一時難以接受。

如果她不在意墨禦霆,發生了這段關系,她心裏只會憎恨,卻不會這麽失望難受。

因為對他的在意,他所做的事情超出了她的底線,令她難以釋懷。

浴室的門,這時候打開。

僅圍著浴巾的墨禦霆,緩緩地邁了出來。

深幽的魅眸在看到默默垂淚的秦深深,墨禦霆微微地楞了楞。

他走了過去,目光靜靜地凝望著秦深深:“需要我抱你進浴室嗎?”

秦深深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秦深深冷漠的態度,令墨禦霆該死的在意極了。

俊朗的眉峰,緊緊地蹙起:“秦深深,你所中的媚藥,無藥可解,昨晚的一切,是唯一的化解方式,如果你介意,等你身體徹底地恢覆之後,我隨你打罵發洩怒意,我抱你去洗漱。”

說完,他的手便橫在她的腰間,不等她拒絕,便將打橫輕輕地抱了起來。

秦深深在他懷裏掙紮:“墨禦霆你個混球,放開我。”

該死的,他到底把她當作什麽了?

在做出那樣過份的事情之後,他竟然這麽雲淡風清,絲毫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愧疚嗎?

是啊,他當然不會愧疚。

對他來說,她也許只是一個有趣的玩物罷了,她是高興還是難過,他根本就不關心。

秦深深感到悲憤,她扯了扯嘴角,露出幾分諷刺的弧度。

說什麽尊重她的願意,不會強逼她,這個混球說話簡直就是放屁!

說什麽發生關系是化解媚藥的唯一方式,這都是屁話。

她不蠢,身上渾身的酸痛告訴她,昨天晚上,這個該死的混球在她身上的行為是多麽的瘋狂……

僅僅是解媚藥,她那裏……根本不可能都紅腫了。

禽獸!

墨禦霆這個披著人皮的衣冠禽獸!

越想越生氣,心中那股悲怒難以釋懷。

她看著墨禦霆赤裸的胸膛,一股無名的怒火在心底狂燒著。

張嘴,對著他充滿著傷疤的胸膛,狠狠地咬了下去。

恨不得咬死這個狂妄不可一世的混球!

“嘶……”墨禦霆抽氣,“秦深深,松開。”

這一點疼對他來說根本不痛不癢,他渾身緊繃吸氣,那是因為秦深深這個渲洩憤怒的舉動,再一次挑起他暗湧的欲望。

腦子裏,不斷地重現昨夜的畫面。

她的純真,她的青澀,她的嫵媚,她的嬌嫩與柔軟……

即使是定力過人,擅於隱忍的自己,最後還是克制不住。

二十七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如此愛不釋手,欲罷不能,不知疲倦地掠奪她的美好。

她的皮膚,堪比世間最華美的綢緞還要細膩柔滑。

她的體香,比世上任何的花香草香還要令人迷醇。

她的一切,都是那麽地美好,令他血脈賁張,為她戰栗。

憤恨咬著男人胸膛的秦深深並不知道墨禦霆此刻的想法。

她用盡了狠勁,將心中的憤怒與哀怨都化作力量,狠狠地嘶咬著男人的結實的胸膛。

她咬得很深,絲毫不會嘴軟,直到償到了血腥味,她才嫌棄地松開嘴。

仰頭著頭,恨恨地瞪著他:“墨禦霆,把我放下來,我有手有腳自己會走。”

她一邊惡狠狠地發聲,一邊劇烈地在他懷中掙紮。

男人炙熱的體溫,令她感不不自在極了。

空氣中,盡是他獨特的魅人的氣息。

無處不在地鉆入她的鼻息。

明明心中對這個趁人之危奪去她初次的混球憤恨極點,然而此刻,卻又被他的氣息撩撥得心煩意亂。

她替自己感到悲哀,這麽輕易地就被墨禦霆這個混蛋牽著鼻子走,秦深深,你真沒用!

越想,越是不甘。

憑什麽這個混蛋在對她做了那麽過份的事情之後,一臉的淡定,而她卻被種種負面情緒左右?

她的掙紮,愈發劇烈起來。

“啪。”對於她不安份的掙動,墨禦霆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他的力道並不重,只是向征性地打她一下而已,卻讓秦深深氣得發狠,兇神惡煞的眼神恨不得活剝了這個混蛋!

“墨禦霆你這個……這個該死的禽獸,你……”

此刻的她,僅著一件薄薄的睡裙而已,內裏空空如也,男人的手掌哪打在肉上沒什麽區別,這讓她羞憤到極點。

“啪。”墨禦霆再一次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打斷她氣急敗壞的怒罵。

那只手掌在打完後,絲毫不舍得挪開。

掌心的溫度,近乎滾燙。

腦子裏,再度想起昨夜的一切……

氣息,漸漸地粗重起來。

僅圍著浴巾的身體,發生了不一樣的變化……

秦深深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像是見了鬼似的表情。

隨即鄙視地狠瞪著男人,兇狠地怒吼:“墨禦霆,你這個不要臉的混球,該死的,你把我放下來,放我下來……”

這個禽獸,無時無刻不在發情的禽獸!

“不放。”他無視她的掙紮,沈穩的步伐緩緩地朝著浴室邁去。

目光深幽地註視著漲紅著臉的秦深深,在她耳邊深情低吟:“乖,別亂動,需要我幫你上藥嗎?”

低魅的嗓音,撩人之極。

然而落在秦深深的耳裏,卻如驚雷。

她也不知從哪裏迸出一股蠻勁,惡狠狠地推開墨禦霆,從他的懷抱裏跳下來……

腳一落地,身體傳來鉆心的疼,然而她咬牙忍下,憤恨的目光狠瞪著墨禦霆,幾乎能噴出火龍來。

“滾滾滾!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她吼完,以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沖進浴室,砰地一聲將門重重地鎖上。

被關在門外的墨禦霆忍俊不禁地勾起唇角,笑容溫柔,帶著縱容的寵溺。

浴室內,秦深深打開著雨淋花灑,任由蒸氣騰騰的熱水沖洗著身體。

用力地搓洗著身體,一遍又一遍。

直到皮膚都搓紅了,她才停下這種近乎自虐的行為。

關掉花灑,她走到鏡子前,伸手撥開鏡子上的霧氣,看到映在鏡子中的自己,那幾個殷紅的吻痕在熱水的作用下顯得愈發地清晰。

她的眼神黯了黯,扯下毛巾,擦幹身上的水滴,換上衣服,將身上所有暧昧的吻痕全部遮住。

推門,走出浴室,她想,她應該找墨禦霆好好聊一聊。

她走在寂靜的長廊上,每走一步,腿間都一陣揪痛。

秦深深不得不扶著墻,小心翼翼地挪著步伐,心底將墨禦霆狠狠地罵了不下一百遍。

遠遠地,看到迎面走來的管家威廉,秦深深出聲:“威廉,請問你看到墨禦霆了嗎?”

“墨少好像去醫務室了。”

“謝謝。”秦深深道了謝之後,轉身步入電梯。

然而,在電梯裏,她看到了墨禦霆,秦深深楞了一下,隨即冷淡出聲:“墨禦霆,我有話要跟你說。”

墨禦霆一身簡單的黑褲白襯衫打扮,很稀松平常的衣著風格,卻讓他穿出了絕對的尊貴優雅。

舉手投足,無一不完美,霸氣彰顯,猶如古時候的帝王,高貴睥睨。

他看著倚在電梯墻上,一臉難受的秦深深,不禁蹙眉:“秦深深,既然身體不舒服,就應該好好在床上躺著,你下來做什麽?”

“我有事情要跟你談。”秦深深再一次重覆剛才的話,對於墨禦霆的話,她選擇性地忽略掉。

她的神情,很冷淡,與平日裏對待他的樣子,全然不同了。

就像一個受過深深傷害的刺猬,再度豎起了渾身的刺。

拒絕眼前這個男人的靠近,也拒絕自己去靠近他,像是要將自己好不容易敞開的心扉,徹底地關上,不留一絲縫隙。

她這個樣子,徹底地刺痛了他。

即使早有準備,她會對他冷淡,她會對他關起心門,將他剔除在占據心口的角落裏,不允許他的接近。

可,真正地面對這個樣子的她,他還是該死的在意。

一顆心就像是被什麽利器給刺了一下,毫無防備地泛著酸楚。

他感到不悅,眉心,突突直跳,他挪步,朝她靠近,目光灼灼地盯視著她:“說。”

情緒有些失控,渾身都充徹著強烈的霸道氣場。

他將她困在電梯的另一側,封閉的空間內,他危險的氣息索繞不斷。

秦深深本能地想要後退,然而背脊早就抵在電梯冰冷的金屬墻面的她,根本沒有任何退路。

她擡眼冷冷地與他瞪視:“墨禦霆,放我離開……”

“不可能。”談話才剛剛開始,便被他沈聲打斷,“秦深深,你為什麽不相信我說過的話?我再鄭重地說一遍,我對你是認真的,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對你放手,你是不是對於我身體力行給你解春藥的行為耿耿於懷?只要你點頭,我們馬上舉起婚禮。”

舉起婚禮?

這個冷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連最基本的心動也沒有,連告白也沒有,連正常的戀愛都沒有,這個男人是有多自以為是才能說話舉行婚禮這席話來?

“墨禦霆,我對於嫁人沒有興趣,我只想離開。”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她很累,無論身還是心,從來都沒有這麽累過。

槍殺,被軟禁,好友裴曉思的背叛等等,都令她身心俱疲。

她只想逃離這一切,墨禦霆也好,季曜瑉也罷,她都不想再跟他們有任何糾葛與交集。

她只想過簡單而平凡的生活,為什麽就這麽難?

墨禦霆突然伸手一把摟在她的腰上,在她的驚呼聲中,他的唇緊緊地堵在她柔軟的唇瓣上。

用力地輾轉,用力地啃吮,借此懲罰她。

“唔……”秦深深試圖掙紮,卻徒勞無果。

男人近乎粗暴急切地啃吮著她的唇瓣,桎梏在她腰間的手掌漸漸收緊,將她緊緊地貼靠向自己。

秦深深渾身一陣發軟,特別是酸痛的雙腿,瑟瑟顫抖,幾乎都快站不穩。

她討厭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

想要逃離,然而卻無法掙開,只能被動地承受男人的掠奪。

她不動了,像個木偶一般任由男人為所欲為。

墨禦霆暗沈的眼眸微微地黯然下來,他松開了她,俊美無鑄的側顏,第一次在她的面前露出受傷的神色。

“秦深深,為什麽想要離開,就是因為我碰了你嗎?”他的聲音很低沈,帶著略微的沙啞,“如果我說這是迫不得已的,你會信嗎?”

秦深深扯了扯嘴角,沒有搭話。

但是她微微輕嘲的笑意,已經足夠說明一切。

她不信。

她不信他是迫不得已才那樣做的,她不信他並不願意強逼她……

墨禦霆的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黯然的碎光,但很快便又逝去。

他擡手輕輕地撫過她額前淩亂的發絲,無奈地嘆息道:“秦深深,我不強迫你馬上接受我,但有一點,我希望你好好地想清楚,離開這裏,你並不安全,不僅僅有一個季曜瑉需要提防,你還有很多隱在的危險,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你中了那麽烈的春藥,卻能忍那麽久才發作?”

墨禦霆的話,點醒了她。

之前她的註意重心都放在逃跑上,之後又因為墨禦霆給她化解春藥的關系,她所有思緒都圍繞在這上面,完全忽略了之前的不正常的癥狀。

裴曉思下藥給她沒多久,她體內的春藥就發作了。

可是後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那些春藥就像是從她體內蒸發了一樣,她發起了酒瘋,狠狠地虐了一把季曜瑉……

腦子海不斷閃現當初的片斷,她捆綁季曜瑉的時候,力道簡直大得不可思議。

這絕對不正常……

短短的瞬間,秦深深想了很多。

良久,她出聲:“是不是發現我身體的異常,所以賀琰才會抽我的血去化驗?”

那個時候,她並沒有往這方面想,只覺得賀琰說做全面的檢查,讓她抽100CC的血,她想了想便同意了。

“嗯。”墨禦霆點頭:“你的傷口恢覆力非常驚人,賀琰分析,你血液中的細胞再生能力是普通人的數以十倍……”

秦深深驚愕地瞪大了雙眼。

從小到大,她的身體都沒有任何異樣,照樣生病,跟正常人一樣打針吃藥,醫院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如果她的血液真的有這麽驚人的再生能力,當初獻血的時候,有關部門不可能沒有一絲察覺。

然而她的血檢是完完全全地通過了的,獻出300CC,她是B型血,再普通不過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如果她的血液有這樣的驚人的再生力,早就引起了轟動了,怎麽可能一直風平浪靜?

秦深深覺得,自從自己與墨禦霆相遇以來,人生就開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連從小到大都正常不過的血液,現在都發生了異變,心底,又加滋生了逃離的想法。

垂了垂眼瞼,她淡淡出聲:“我想找賀琰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

“我陪你去。”

秦深深想要拒絕墨禦霆的陪同,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算了,要陪就陪吧,隨他便吧。

這裏完全是他的地盤,就算她強硬拒絕,根本也沒有什麽用處。

秦深深側過身子,朝著電梯的門口挪去,然後她發覺了不對勁。

“墨禦霆,你有沒有覺得,這電梯有些不正常,那麽長時間,好像一動不動的。”

她從進來電梯到與墨禦霆發生爭執,這都過去那麽久了,竟然都沒有降下一樓,不過是三層樓而已,怎麽可能要這麽久,這也太詭異了。

提到詭異,秦深深再度想起了那天晚上聽到的痛苦叫聲。

那個神秘的男人她已經猜測是墨禦霆了,至於為什麽他會那麽痛苦,她至今也沒弄明白。

有些好奇地側目望向墨禦霆,很難將此刻尊貴優雅的他與那天晚上聽到的慘痛吼叫聲的神秘男人聯系到一塊。

墨禦霆微微地蹙起眉頭:“電梯出故障了。”

不是吧?

這也太倒黴了吧!

“現在怎麽辦?”她看著墨禦霆,有些緊張地問。

“等。”看出她的緊張,他輕輕地挪步過去,無視掉她的抗拒,一把將她擁在懷裏。

“電梯監控的工作燈也滅掉了,估計是電路出了問題,機房有專人負責,監控黑掉,他們應該知道這裏出了問題,別擔心,很快就會有人趕過來的。”

在完全幽閉的小小空間裏,墨禦霆的溫熱的懷抱,充滿著安全感。

她即使心裏想要抗拒,然而身體卻誠實地遵從本能。

“如果沒有人發現呢,我們就這樣一直等下去?”

秦深深一想到各種困在電梯裏的淒慘新聞,她的身體就一陣發顫。

原本就酸痛的雙腿,此刻因為未知的恐懼而一陣發軟。

她下意識地,往墨禦霆強而有力的懷抱裏貼靠。

察覺自己做了什麽之後,秦深深整個人僵住,原本透著幾分凈透乳白的臉,頃刻之間漲紅起來。

連耳根都是紅的,她懊惱地將頭埋得低低的。

我去,好丟人啊,明明剛才自己說要遠離墨禦霆的,這才沒過去多久,自己的行為就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臉。

丟死人了!

對於秦深深主動的依偎,墨禦霆孤冷的薄唇禁不住地揚起淺淺的弧度,溫柔地出聲道:“別怕,如果沒人發現這部電梯出了故障,我會想辦法,不會有事的。”

就在這時……

電梯一陣劇烈地晃動,秦深深被震得暈眩,腳下的步子幾乎站不穩,如果不是墨禦霆緊緊地穩住了她,她估計真的會被巔得頭破血流的……

墨禦霆緊緊地護住她,他高大的身體像是堅不可催的磐石,穩穩地矗立在電梯的邊角。

激烈的晃動,持續了十幾秒的時間。

最終一陣巨震,秦深深差一點被震飛出去,她反手,緊緊抱住了墨禦霆的腰。

將臉深深地埋在他平緩起伏的心口,聽著他鎮定的心跳,她的恐懼情緒也平覆了下來。

獨屬於他的冷冽氣息,令她倍感安全。

她的心臟,忽然怦怦怦地跳動得厲害,她緊張的同時,還多了一絲覆雜的情緒。

她發現自己真的沒辦法討厭墨禦霆,內心深處,她依舊沒辦法憎恨亦或者討厭這個男人。

自己也發現了,對待墨禦霆與對待季曜瑉的態度,全然不同。

如果昨晚的對象不是墨禦霆而是季曜瑉的話,她想,此刻自己一定會跟季曜瑉魚死網破……

想到自己對墨禦霆的特別,埋在他胸膛上的臉頰,不禁一陣燒紅。

火燒一般的滾燙,秦深深覺得自己都快要冒煙了。

電梯的震蕩終於平覆下來。

墨禦霆低頭看著懷中紅透臉的秦深深,眸光含著一絲笑意。

“電梯應該降到地下室了,我們先在這裏呆半個小時,如果都沒人趕來,那麽我們自己想辦法出去。”

秦深深尷尬地從他懷裏鉆出來:“希望我們沒有那麽倒黴吧……”

如果沒人來救他們,半個小時後他們真的能靠自己出去嗎?

電梯完全是封閉式的,她最擔心的是氧氣問題。

如果最後沒人來救他們,他們也沒能自救出去,那豈不是要悶死在這裏面?

想到這個問題,秦深深紅透的臉立馬降溫下來,眼神充滿著憂慮。

她的腿現在都還泛著酸痛,為了保持體力,她扶著電梯的金屬墻面,艱難地坐了下來。

“嘶……”妹的,坐下來後更疼。

腿間羞澀的地方,鉆心似的疼。

墨禦霆這個該死的混球,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怎麽折騰她的?

都過去好幾個小時了,那裏一點恢覆的跡象也沒有……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擡頭,惡狠狠地瞪向罪魁禍首的男人。

墨禦霆正邁步朝她靠近,她戒備地挑著眉頭:“墨,墨禦霆你想幹嘛?”

“不幹嘛。”墨禦霆淡淡地揚起唇角。

頎長的身影在秦深深的身側坐下,大手霸道而又溫柔地摟過她的頭,讓她枕在自己的厚實的肩膀上。

“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覆,睡一會吧,半個小時之後我再叫你。”

秦深深楞了楞,“我睡不著。”

在這樣緊張刺激的危險環境下,她怎麽可能睡得著。

她從墨禦霆的肩膀上擡起頭來,身體略微地有些僵硬地繃緊,小心翼翼地挪著身體,想要與墨禦霆保持一定的距離。

然而……

他修長的手掌,再一度將她攬了過來,“不要離我太遠,電梯雖然停下來了,但並不保證會不會再出什麽意外。”

他目光深幽,專註而溫柔地凝睇著她,如海水一般令人沈溺。

秦深深被他那樣異常柔情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

她別扭地垂下眼瞼:“我可以不離那麽遠,墨禦霆,你的手可以收回去了。”

摟在她腰間的那一只溫熱手掌,存在感太強烈了。

昨晚發生的一切,令她的腰到現在泛著酸軟。

而墨禦霆摟的地方,正是酸軟的集中所在,這讓她想要忽略也很難。

“光線太暗,我抱著你才能在發生任何意外的第一時間保護你。”

墨禦霆淡定出聲,摟著她的手絲毫沒有收回去的意思。

“……”秦深深一陣無語。

光線昏暗,她晶亮的眼眸瞥向他時,盡是鄙視。

“呵……”墨禦霆忽地發生一聲輕笑。

“你笑什麽?”

“沒什麽,只是突然覺得你樣子很可愛。”他的聲音,低啞中帶著絲絲溫柔,魅惑動聽。

“莫名其妙。”秦深深忍不住吐槽他。

幸好光線昏暗,不然她此刻臉紅的樣子,一定被墨禦霆看到。

“秦深深,你的頭發很漂亮。”

墨禦霆伸手撚起她的烏黑發絲,指尖,是他喜愛的細細暗香。

她頭發的細滑觸感,同樣令他愛不釋手。

“謝謝誇獎。”秦深深敷洐了一句。

“墨禦霆,你看起來一點兒也不緊張,為什麽?”

被困在電梯裏,很有可能會被悶死在這裏,但是,這個男人卻一點也不緊張。

他從容鎮定的態度,也感染了她,原本的憂慮,也消淡了不少。

對他,也開始有了聊天的興致,不再那麽敷洐了事。

“沒什麽好緊張的。”他輕輕地撫著她的發,聲音平淡:“我遇過太多比這兇險數倍的危險,習慣了。”

秦深深微微一震,是啊,這個男人從五歲開始,就面對那樣可怕的淩虐……

五歲就擁了那麽堅韌隱忍的心性,這一場電梯事故對他來說,根本就只是小兒科而已。

她難以想像,墨禦霆的內心究竟有多強大,才能讓他從五歲到十三歲,默默地忍受著極致的變態淩虐?

他那個時候,該是怎樣的絕望與恐懼?

秦深深想到墨禦霆曾經面對的一切,想起他遍布全身的可怕傷疤,心口有些發緊。

“墨禦霆,那天晚上發出的痛苦叫聲的,是你嗎?”她最終還是將心裏的疑惑問了出來。

“是我,嚇著你了?”墨禦霆並沒有過多解釋。

對於他身體的異樣,他並不想那麽快讓秦深深知道。

怕嚇著她。

“嚇著倒沒有。”秦深深淡淡出聲,“我只是好奇,你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你看,像是現在電梯事故,你鎮定得就跟沒事的人似的,很難想像,究竟是怎樣的痛苦才能讓你發出那樣的叫聲?”

電梯裏昏暗的光線,幽靜的氛圍,令兩人的距離漸漸地拉近了不少。

秦深深也沒有那麽地抗拒他,開始跟墨禦霆敞開心扉地交談起來。

她對墨禦霆的了解並不夠透徹,她很多時候都想不明白,以墨禦霆那樣優秀的男人,為什麽會對她這麽執著?

從一開始,墨禦霆就明確地對她表現出興致濃濃的樣子。

他在對她提出做他情人要求的時候,對她絕對不含一絲愛意的,可他為什麽會對她那麽執著?

想到之前墨禦霆所說的,她的血液異常,是不是因為這一點,墨禦霆才不願放她離開?

想到這個可能,秦深深眼眸黯了黯,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現在先不告訴你。”墨禦霆將她往自己這邊摟緊,讓她靠得更舒適一些:“等你什麽時候真正接納我了,我再告訴你,我的一切,全部都告訴你。”

他相當於告白的話,令秦深深微微地僵直著身子:“那算了,我不問了。”

“你上藥了嗎?”墨禦霆繞開了話題。

上藥?他的意思該不會……

秦深深一臉窘迫,“墨禦霆,你能不能別問得這麽直接?”

這種隱私問題,要她怎麽回答。

“可以。”墨禦霆忽地發出一絲促狹的短笑,聲音暧昧不明:“以後我不用問的,直接給你上藥。”

秦深深兇狠地瞪他,這個混球還想有以後?做夢!

說到上藥,她不由得想起最重要的避孕……

“墨禦霆,你,你昨晚有沒有做防護……措施。”秦深深漲紅著一張臉,艱難地問出聲。

事關會不會懷孕,她即使再害羞,也要問個清楚才放心。

墨禦霆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想要將她此刻羞澀的神情看清楚。

良久,他揚唇,意味不明地道:“你說呢?”

她中的是最烈的媚藥,帶套解不了。

而且,他也不想帶任何措施,他巴不得秦深深懷孕。

“我問你呢,快回答,別繞來繞去的。”

“做了。”

聽到這個答案,秦深深暗松了一口氣,緊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她才二十歲,大學還沒有畢業,如果真的懷孕了,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幸好……

“你害怕懷孕?”墨禦霆弧度完美的下巴擦過她的臉頰,在她敏感的耳根低啞發聲。

他灼熱的氣息盡數噴薄在她的耳廓,像是一串電流竄入她的身體,她不受控制地酥麻著,身子瑟瑟輕顫起來。

擡手,用力地推開他湊近的臉,“你這問的完全是廢話,我才二十歲,大學都沒有念完,這個時候懷孕能不怕嗎?”

而且這不是重點,問題是她跟墨禦霆根本就不算是伴侶關系好嗎?

她已經夠一團亂的了,她可不想再讓自己的人生繼續錯亂下去。

“怕什麽,懷了就生,你生再多,我都養得起。”被推開的墨禦霆心情依舊很好。

“……”秦深深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墨禦霆,你有病啊,誰要跟你生小孩啊。”她狠狠地瞪他。

這個無恥的男人,簡直沒節操沒下限。

明明她問的很正經的問題,卻被他帶到溝裏去了。

簡直沒法溝通。

“秦深深,你這麽激動做什麽?”墨禦霆難得地揶揄起來:“難道,你在期待?嗯?”

“嗯你妹啊!”秦深深惱羞成怒,“這個問題到此為止……”

就在這時,電梯外面響起了一陣電鉆敲打聲。

秦深深微微一楞,“墨禦霆,你聽到沒有,電梯外面有動靜,是不是有人發現電梯出故障,過來救援我們了?”

她激動地一把揪住了墨禦霆束在腰間的襯衫,全然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姿態有多麽地暧昧。

因為坐姿的關系,她這一番動作,整個人幾乎相當於坐在墨禦霆的大腿上……

墨禦霆的身子微微地僵直,光線昏暗,他深邃的魅眸泛著異常深暗的光芒。

“我聽到了。”修長的手掌環在她的細軟的腰上,讓她貼向自己。

秦深深錯愕地瞪大了雙眼,該死的,墨禦霆這個混球還能再好色一點嗎?

他竟然……可恥的硬了。

“墨禦霆你是牲口嗎?”她掙紮,“放開我。”

這個混蛋是吃了偉哥還是印度神藥了?她的身體到現在還酸軟泛疼呢,他竟然還……

禽獸!

“別動。”墨禦霆按住她,聲音嘶啞極了,深暗的眼眸,充滿著危險的欲光。

察覺到男人越來越明顯的反應,秦深深真的不敢再動了。

只有用火冒三丈的眼神惡狠狠地瞪他。

“乖,別這樣看著我。”秦深深此刻的眼神,簡直撩撥到他的癢處,恨不得化身為狼,將她壓在身下……

“……”秦深深無語了。

說好的要找墨禦霆談話?說好的要決意離開呢?為什麽好好地談話,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時,電梯緊閉的門,終於被人從外面撬開。

以喬恩為首的一群人,在看到電梯裏面的畫面後,皆都呆楞住。

他們,是不是撬開得不是時候啊?

似乎……打斷了墨少的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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